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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別怕,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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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溫茂就在這時沖了進來,還沒忘順手帶上門,他扶起孟辰安,只見懷裏的青年紅霞滿面,呼吸斷斷續續,偶爾還有幾聲急促的喘音,貝齒緊咬,做工精致的襯衫被撕扯得零零碎碎,如同一塊破布掛在身上,裸,露的脖頸、胸膛上除了幾枚暧昧的粉色印記還有大片的淤青和被毆打的傷,臉頰、額頭上也有撞傷和被打的痕跡。

更令人心驚的是孟辰安的胳膊,血糊糊的一團,皮肉裏滲著玻璃渣朝外翻卷著,十分可怖。

孟吉爬著湊過去,看到大侄子這副狼狽淒慘的模樣,只覺得渾身每個毛孔器官都跟著在叫囂,他癱軟地坐在地上,心想自己恐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賀溫茂想看他究竟還傷到哪裏了,還沒碰到衣襟,孟辰安突然擡手碰上了他的脖子。

賀溫茂垂眼一看,心跳驟快,只因孟辰安手裏竟然握著一片玻璃,血淋淋的也不知被攥在手裏多久了,此時鋒利的一角正緊緊貼在賀溫茂的頸動脈上,只要稍稍用力就會血濺三尺。

“辰安……你看看清楚,我是誰。”對方被藥性摧殘得已經分辨不清眼前的人,賀溫茂不敢輕舉妄動,連忙舉起手以證清白。

孟辰安聽不見看不見,只知有個人靠近自己,令他很不安,他沒有收回武器,仍固執地抵著對方的脖頸,只要對方再做出一點不合時宜的舉動,他就要他和夏康鵬一個下場。

賀溫茂和孟吉都不敢再碰他,三人就此陷入了僵持,直到門板被人一腳踹開,謝承洲裹著一身風雨欲來走進了客房。

男人沒有給另外兩人一個多餘的眼神,他擡腳用皮鞋尖踢了賀溫茂一下,命令道:“滾!”

不等對方讓開,謝承洲已經蹲下身將孟辰安撈進自己懷裏。

“您小心!”賀溫茂剛要提醒他,碎片已經擦著謝承洲的下顎線飛速劃過。

男人堅毅的棱角立刻被血痕勾勒出更為深色的輪廓,他卻像察覺不到疼痛一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扣住孟辰安的手,奪走玻璃片隨手扔了出去。

沾了血的碎片在撞上門板的剎那再次四分五裂,在表層留下一個個細小的凹坑後散落在地毯上。

孟辰安的情緒很激動,他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著男人,謝承洲握住他的手與他五指相扣,將他整個人緊緊按在自己懷裏,用力之大仿佛要將人鑲嵌進自己心口最炙熱的地方才肯罷休。

謝承洲隔著血汙親了親孟辰安的手,溫柔地安撫他,“別怕,是我不好,一切都過去了,我帶你走。”他脫下風衣外套,將人裹住後打橫抱了起來。

在離開房間前,他鋒利的視線掠過後面雙人大床上不知生死的男女,孟吉感覺到男人周身的氣場為之一肅,像是即將來臨的暴風雨,在平靜的海面蓄勢待發。

謝承洲說:“剩下的事你們看著辦。”說完帶著人走了。

孟吉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喘勻,就被賀溫茂提溜了起來,他剛要破口罵人,就被對方生拉硬拽著來到了臥室的床邊。

當看清床上躺著的一男一女的臉時,孟吉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戰戰兢兢地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女孩的氣息後,因為突如其來的驚懼差點栽倒在他們身上。

那個渾身赤,裸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孟瓊潔,她臉上的紅潮還未徹底消散,神情半是痛苦,半是愉悅,身上遍布暧、昧,淩。虐的痕跡,下,體處泥濘一片,白‘’濁裏沾著血汙,慘不忍睹。

她已經死了。

不論是呼吸還是脈搏都毫無反應。

孟吉沒想到,不久前還被自己和孟宏昌算計的女孩就這麽沒了。

還是死在了別人的床上。

比起孟吉的又驚又怒,賀溫茂就冷靜得多,他用手扇了扇,房內旖旎的味道實在太過濃烈,激發了他嘔吐的欲望。

拋開夏康鵬是他名義上老板這一點,賀溫茂和床上的兩人非親非故,他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起伏,似乎死的不是一條鮮活的人命,而是路邊的一只螞蟻。

他查看完女孩的遺體,嘖嘖稱奇道:“孟先生的藥哪裏來的?藥性真是厲害,看你侄女都成什麽樣子了。你說頭七那天她會不會突然想起你這個好叔叔,半夜來走走親戚?”

孟吉哆嗦了一下,沒想到那藥孟瓊潔竟然也吃了,聽青年的意思,女孩的死因和藥脫不開幹系。

那個老王八!老畜、生!老雜,種!

孟吉在心裏將孟宏昌辱罵了千萬遍都無法消去心頭之恨。

賀溫茂又去看他的“老板”,很快冷笑道:“這個還有氣。”

比起死了的孟瓊潔,夏康鵬身上的傷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同樣的赤,身、裸,體,夏康鵬宛如一座肉山仰躺在床上,肚子小山包似的聳立著,胸膛上、臉上都是被玻璃劃刺出來的傷痕,就連黑紫色的猙獰部位都紮著一塊碎片,看著就不是一般的疼。

孟吉腦袋一懵,夾緊了雙腿,顯得滑稽又可笑。

賀溫茂還別有深意地多看了兩眼,嘲弄的意味不言而喻。

“辰安下手真狠,我都為謝先生擔心。”秉承著自己的職業道德和對老板的忠誠,賀溫茂拿手機各角度全方位地給夏康鵬的重點部位拍了好幾張特寫,一鍵發送給了謝承洲。

很快對方的回覆就來了,也就一句話的事:留著還有用?

賀溫茂也不清楚自家老板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善意的提示,對方的關註重點嚴重偏離了自己的初衷。

他無奈地攤手,露出一個笑嘻嘻的不正經表情,然後出其不意地擡腿對著床上死豬一樣人事不知的夏康鵬兩腿間的物什就是狠狠的一腳。

床被他這一重擊弄得嘎吱作響,可憐孟吉被這一腳震驚得魂兒都飛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烏糟的液體將原先不染一塵的黑色皮鞋鑲了一層邊,賀溫茂一邊旋轉腳尖確保那幾兩肉稀碎的能立刻用來當餡料,一邊死死遏制住從劇痛中清醒過來的中年男人,將他的嚎叫扼殺在喉嚨裏。

夏康鵬的嗚咽從掌心縫隙裏洩露出來,他疼得整個脊背都直挺挺地僵著,變成一塊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沒多久就熬不下去,翻了個白眼再次疼死了過去。

賀溫茂松開夏康鵬,走到旁邊抽了幾張紙巾沒事人似的悠哉擦著自己的皮鞋,然後惡劣性子發作,將紙巾團吧團吧扔在了孟吉的臉上。

孟吉差點吐了出來,沖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才勉強從今晚的刺激中回過味來。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就看到賀溫茂又在打電話,話尾最後還報了酒店具體位置和房間號。

掛斷電話後,賀溫茂問孟吉:“孟先生,你之前做過證人嗎?現在有個體驗的機會,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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